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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前尘 (第3/3页)
地在江南,富饶之地用来堵住反对党的嘴。临行之前却对他说,你父亲的陵墓在北部,走之前最后去看一眼吧。 藩王封地之后,一辈子不得离开封地。所以按理,皇帝要他祭奠父亲没错,问题是这个时机。谁都知道,这几年又是旱灾又是雪灾,北边那些鞑靼简直抢红了眼。这会还要他北上,就差没把送你去死四个字写在脸上了。 齐纪神色不变,深深行礼。 一朝父王驾崩,他的生活从云端跌入地狱。齐纪的母妃是个胆小的女人,听说皇位要给他叔叔,知道儿子还占着一个太子的名分,担心自己和儿子会被勒死,担忧地整夜整夜睡不着。最后她精神崩溃,自己跳了湖,捞起来已经是三天之后。 齐纪真正地只剩了自己一个人。 从两岁,到二十岁,他每一天都生活在被废,被杀的威胁里。皇帝明面上不会苛刻自己的侄子,背地里不要宫人伺候他。虽为太子,他根本使唤不动一个人。北京的冬天是能冻死人的,齐纪房里却见不着炭火。当时他只有八岁,还不能很好地掩饰情绪,气急之下口不择言:“我可是太子,你们现在这样对我,不怕将来吗!” 这句话成为了皇帝心里一根刺,也成为了太子议中扳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,“方八岁,性情骄纵,心胸狭窄,如何能做明君?” 他知道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,果然,还没到大宁都司,就有一伙鞑靼杀来。宫里呆久了的侍卫们如何能是久在边陲劫匪的对手?侍卫们甚至用的是久不见血的,装饰用的短刀,不过瞬间就被鞑靼砍翻。 蒙古人们围上来,齐纪抽出自己的环首刀,左右是个死,他漠然想,死前也要拉几个人垫背。 大概是他真的命不该绝,又或者是他在宫里没别的事干,只能习武读书,那会的练习起到了作用。齐纪手刃了两个鞑靼,颇为难缠,为首的不耐烦,朝着身后的人骂。 “连个废物点心也干不过!” 汉话?齐纪敏锐地察觉到,一个边陲的鞑靼怎么会说汉语?他心下大惊,自己那叔叔竟然会勾结鞑靼吗?北边每年军费支出占财政五分之一,调动几十万人马在苦寒之地吃霜,可是… “你是谁!你怎么会说汉话!” 他握紧环首刀,瞅准时机慢慢往后撤。 首领意识到有些秘密不能为人所知,也不废话,大喝一声,集结剩下的人围攻。纵然齐纪再强,也遭不住车轮战。噗呲!一刀砍在了他左肩,又是一刀,砍在他右腿。 血大片地漫出来,浸湿他的袍服,齐纪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。 远远地有马蹄声,然后是巨大的火器爆破的声音。几个鞑靼应声倒地,齐纪也支撑不住,天旋地转,他向前扑倒在雪地,血色模糊里他看到一个影子打马而来。 周鹗知道解释也是白费口舌,便结束了这个话题。谢青是个执拗的,一定要掰扯清楚。 “别把我爹和曹家混为一谈!我爹没给曹家送给一分钱,我娘到我家,才回过两次娘家!这会子恶人又给我爹来做,还算人!” “我错了我错了,你别说了!” 纵然平静如周鹗,额头上也蹦起青筋,谢安章听到外面的动静,踱步出来。 “阿青,别拉扯人家,像什么话!” 不动声色地,他隔开周鹗。 “周佥事,有话里边说”,谢青以为自己蒙混过关,谢安章突然仿佛想起什么,侧头斜睨她一眼。 “那个什么药师奴,我瞧着有点古怪,先别让他进卫所,我有话要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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